【世纪好书】上海相册：70年70个瞬间（二十五）——于无声处听惊雷

1978年9月23日，上海工人文化宫业余话剧学习班排演的四幕话剧《于无声处》首演，并迅速在全国产生极大的反响，成为新时期文学艺术思想解放的先声。

图片1.1978年9月，上海工人文化宫业余话剧学习班排演的四幕《于无声处》，大获成功。

《于无声处》是由宗福先创作的四幕话剧，内容讲青年欧阳平与江青反革命集团英勇斗争的故事，突出了“人民永远不会沉默”的主题，表达了全国人民的心声。宗福先是上海热处理厂的青年工人，他怀着对敬爱的周总理深沉的怀念，含泪挥笔写就。

导演苏乐慈看到剧本后，感动得热泪盈眶，读了一遍又一遍，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戏排演好。首演结束时，紫红色的幕布早已落下，然而观众们都静静地坐在那儿，谁也没走，直到舞台由暗转明，演员出来谢幕时，观众们才如梦初醒般的发出：“哦，已演完了！”随后，雷鸣般的掌声响起，只见掌声中泪珠闪亮。著名戏剧家黄佐临看完戏后激动地推荐上海话剧团的同志前往观摩。

老导演朱端钧热情地邀请剧组去上海戏剧学院演出，要让广大师生都看看。随后该剧连演45场，出现了一票难求的盛况。11月，文化部、全国总工会邀请该剧去北京演出，又获得巨大成功。宗福先在看望自己的偶像、著名戏剧家曹禺时，曹禺风趣地对他说：“你的一声惊雷，使我不及掩耳。”曹禺认为，这个戏最大的特点、最成功之处就是“敢说话，说真话，说了别人想说而不敢说的话。”12月，文化部、全国总工会在北京工人俱乐部隆重举行向上海《于无声处》剧组授奖大会，称话剧《于无声处》是“戏剧舞台上的一声惊雷”。随后，全国有300多个剧团先后移植演出。上海电影制片厂还将该剧拍摄为电影《于无声处》，于1979年3月在全国上映。

话剧《于无声处》犹如一声惊雷，冲破禁锢，解放思想，不仅对于繁荣职工文艺创作、丰富群众文化生活起到了有效的引领作用，更在艺术领域、思想领域和社会领域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。

1978年5月23日，在毛主席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发表36周年纪念日当天，与观众阔别10多年之久的“上海之春”音乐舞蹈节以崭新的面貌和上海观众见面。音乐舞蹈工作者干劲十足，从3月份开始筹备，仅仅两个月，就准备了13场专场演出。演出历时3周，连续演出了13台、62场、288个节目，展现了一派百花齐放、万紫千红的兴旺景象，让人耳目一新。参加演出的有40个单位，2000多名文艺工作者，年龄最大的77岁，最小的才5岁。“上海之春”音乐舞蹈节从此恢复举行，并改为每两年一届。演出的节目题材更加丰富、形式更加创新，交响乐、大合唱、歌剧、舞剧、民乐合奏以及各种独唱、重唱、独奏、重奏、协奏，有的还演出戏曲与曲艺的清唱等。音乐盛会力求推出新人新作，有力地推动了音乐舞蹈事业的发展。

从2001年起，“上海之春”音乐舞蹈节和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上海国际广播音乐节，合并更名为“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”，每年举办一次。从“上海之春”音乐舞蹈节到“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”，是上海人民精神文化生活更上一层楼的象征，成为展示上海文明的一大亮点。

1978年的《上海之春》开幕，它象征着文艺的春天已经回到浦江之滨。

武康路113号是巴金寓所，这幢寓所里交织着巴老半生的悲欢，在这里有他的希望、幸福，也有他的忧愁、痛苦、愤怒和他的呐喊。他在这里完成5卷的散文集《随想录》，被誉为“讲真话的书”，是最真实、可靠的记录和见证。

1978年底，巴金在香港《大公报》开辟《随想录》专栏，从当年12月1日写下第一篇《谈〈望乡〉》到1986年8月20日写完最后一篇即第150篇《怀念胡风》，陆续以每30篇编为一集，共出5集，依次为《随想录》《探索集》《真话集》《病中集》和《无题集》，前后历时8年。

8年、42万字，在这部作品中，有对人性中存在的弱点所进行的剖析和拷问，有对个人、民族以及未来深深的思考，具有极高的现实意义。

1978年春，巴金和一批文坛老作家在武康路的寓所中欢聚，共同畅谈“文化春天”的到来。

（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编，黄金平、张励 主编）